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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小财迷（4） 司倪：「知道会给我带来困扰的话，就别说了。」
司蓉都说她每回戴上面具就像是吃了无敌星星，什麽都敢做，与平时判若两人。
她一席不留情的回话，也让对方酒醒了，他本来是想藉酒壮胆。
「⋯⋯妳千万别觉得我是怪人，我就是觉得妳很漂亮。我知道这形容有些肤浅，但妳在发光，耀眼自信。我一直想试着和妳搭话，或是做朋友。」
后来就变成了常客。
他的声音渐小：「妳不知道妳前几个月没来我有多难过。」
司倪一顿：「您太过奖了，我平常不是这样子的。」她説，「换作是日常生活中的我，您可能都不会知道我这个人的存在。」
「不可能！妳知道每一晚有多少人在看妳吗？」他激动，「我敢说店内有一半的客人吃饭是其次，最主要是想来看妳。」
听到这话，司倪仅笑了一声。
「时间不早了，替您叫车？」
见她油盐不进，对方丧气的点了头。
纤细的身影伫立于茫茫夜色，盈亮的肤色如同冗夜最后一道殒落的光。她目送对方离开，垂头悄悄松了一口气，随后笑了出来。
她确实就是仗着这一点随心所欲——反正现实中没有人会认出她。
不得不说，司倪是有一些自豪的。
「看来姐姐对谁都这麽狠心。」
她没想到的是有一天她会碰上棘手的对象。
司倪看着蹲坐在后门的男孩子，短发凌乱，两手搁在膝盖，像在等人，歪着脑袋睡得一点都不舒服的模样。
远看就像是被人丢弃在垃圾场的小狗。
她扔掉垃圾，想装作没看见，醉鬼她也不是第一次见了。走没几步，她叹了一口气回头，这该死的心软毛病！
「我们要打烊了，你不能睡在这。」
「你朋友呢？怎麽就这样把你丢在这？」看上去又是一群狐群狗党，别指望能有多好。
司倪蹲下身：「喂。」
被人打搅睡眠的男孩子，不满地低吟一声，身子歪歪斜斜，最后垂着脑袋依偎在司倪身上，蹭了两下，像是找到了极舒适的位置。
「天天被灌酒羞辱，让你掏钱出来请客把你当银行，你也开心？」
司倪叨唸，起身想去找人帮忙时，有人伸手拉住她了。细緻的腕骨在男孩子宽大的掌心毫无反抗之力，似是一捏就碎。司倪想，他的手确实比商佐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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隐没在碎发后是他乌黑清澈的眸子，黏溼腻人。
「姐姐，是在躲我吗？」
「为什麽？」
连两问，非常不解和委屈。
「姐姐⋯⋯妳为什麽没有打给我？」
回忆起当时醒来，陌生的环境，房内昏天地暗，她就知道自己犯下滔天大错。
戏剧性地确认自己的衣物还在，最后坐在床上思考了一分钟的人生，迫于拖延退房可能加钱的原因，急忙赶着去退房。
她在大门找到他留的字条，本人看着软弱无比，笔劲倒是有力。
早上有课，我先出门，姐姐醒了就打给我，一起吃饭。
她到柜檯时才发现朝鹤连同今日的房费也一起付了。
当晚你来我往，也分不清是谁更主动一些。不确定自己的身份有无暴露，但至少对方还算君子，没有事后到店里要胁，因此司倪也就顺理成章的视为你情我愿，但为了避风头还是两个月没去店里。
「我没看见。」
「骗人！姐姐最会骗人！⋯⋯就只有在床上才老实。」
司倪辩解的话瞬间卡在喉头：「你⋯⋯别说了！」
被她一凶，对方睁着溼润的眼，乖乖不说话了。
她缓了口气：「你该不会每天都来？」
直勾勾地看着她，他还耿耿于怀：「姐姐果然是在躲我⋯⋯」
「每天？」司倪讶异，「你有什麽问题？钱多吗？到底都交些什麽朋友，明明还只是学生⋯⋯」
「是因为这样吗？我还小，还是学生，所以姐姐睡过了就什麽都不算数？」
「你好好说话⋯⋯」
「姐姐⋯⋯我那天让妳不舒服了吗？」
乱说，他本人记忆好着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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